-江北小梅花铺-

此人坑品极佳。

【殊琰/蔺祁】《动如参商》大结局第一发

未完结

1.

梅隐玉到祁王府的时候,蔺晨正从里面出来,祁王立为太子之后,依然住在这里,没有搬到东宫,不知什么理由。

蔺晨脸色非常难看,不是平时的无力或者沮丧,而是一种古怪的痛惜,究竟是心痛他们以前的时光付诸流水,还是怜惜这十几年的情爱,终究错付他人。

梅隐玉无法理解,也不打算去问他,他虽然迟钝,但还是知道刀口上撒盐是一种怎样的痛楚。

院子里响起幽幽的笛声,蔺晨站住,和梅隐玉对视。

梅隐玉感觉自己喉咙里梗着东西,看着蔺晨通红的眼睛,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应该安慰他的,不管是出于朋友,还是出于战友。可他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究竟有多少纠葛,也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天平到底有没有平衡过。

应该没有平衡过,梅隐玉听着院子里的笛声想,毕竟景禹哥哥那么强势,目的性那么明确。

蔺晨却笑了,他聪明绝顶,当然知道梅隐玉在想什么:“你应该去安慰他,我们两个人里,他才是被动的那一个。”

梅隐玉:“为什么?”

蔺晨看他一眼:“因为他姓萧。”

“就像你一样,身上的担子那么重,只因为你们姓萧。”

“景禹也不适合江湖,他的姓氏,他从小到大的生长环境,根本不容许他去做一个江湖人,他也不会让自己撇下这一切,去做一个江湖人的。”

“你听他的笛子,他胸中自有丘壑,天生就该站在顶峰,指点江山的。”

“方圆三尺纵横间,江山易改思绪牵,权海浮沉渐登天,杀伐决断风雨巅。”

蔺晨说完就走了,脊背挺得笔直,步伐却微微踉跄。梅隐玉看着他修长高挑的背影,突然想起他以前在祁王府书房看到的一幅画,一水开阔,两山排闼,中间扁舟横渡,上倒一白衣人正饮酒作乐,画的右下角赋诗一首:“兰桨击空一叶轻,盈虚如彼剑如星,万里孤舟无人迹,倚剑横江醉里行。”

梅隐玉这才真正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不能长相厮守。

2.

笛声停了,萧景禹的声音传来:“进来吧。”声音没有一点波动,和平常一模一样。

梅隐玉赶紧进去,萧景禹正站在门前等他,裹着厚厚的披风,手里拿着一支笛子,是蔺晨送给他的。但他脸色如常,还是平日里的灰白色,萧景禹气色一直都不好。

梅隐玉有些心疼,想说些什么,但理智阻止了他,他不是陈宓,不是黄岑,更不是文苗和冯遥,太子殿下的生活,实在不应该是他主动问的。

“叫你来是跟你说件事,”萧景禹转身进屋,披风下摆随着他身体划出优雅漂亮的弧度,“进来吧。”

“坐吧。”萧景禹坐在主位上,指了指一旁的侧位。

他知道萧景禹要说什么,因为在他来之前,陈宓找过他,说要和他打个赌,但梅隐玉没赌,他知道自己必输无疑。

陈宓说的是,他笃定,太子不会给神策军翻案。

他之前也问过林殊,林殊当时静了很久,才说:“从现在的情势来看,不翻案的确是更好的选择。”

梅隐玉没坐下,他也坐不住,八万神策军的性命,兵部尚书钟家,兵部侍郎苏家,靖王府,四座大山的重量,十几年如一日压在他瘦弱的脊背上,堆在他心口上,压得他缓不过气来,让他如坐针毡,让他日日无法安眠。这么多人命,全要他一人来背负,没有人帮得了他,也从来没人肯帮他。

十几年,一个人,孤独地走这条路,看不到尽头,他本就不是坚强的人,他不如蔺晨干脆,不如萧景禹能忍,不如陈宓心思细密,不如林殊心志坚定,却依然要背负一个本来不需要他背负的东西,只因为他是唯一活着的人,不论是生是死,总要有个结果吧,可是个中辛酸,又有谁能知道呢?

往事历历在目,却皆是风雪兼程,萧景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

门外的林殊,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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