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小梅花铺-

此人坑品极佳。

【苏靖】如果梁帝不答应重审赤焰旧案

一个前两天突发的脑洞,发出来让大家笑一笑

谢谢各位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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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附议。”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带着雷霆击下一样的能量,瞬间击垮了梁帝心里最后的侥幸与防线。

“我们无非是想还原当年的一个真相,为什么陛下连这样合情合理的请求都不能答应呢!”梅长苏悲愤交加,每个变了调的字都如尖刀戳心,滴下的血不仅重重砸在了他的身上,更砸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你是谁?”梁帝须发直喷,全身微微颤抖,太阳穴蹦蹦直跳,他指着梅长苏近乎崩溃地喊道,“你是谁!”

“你是那个乱臣贼子!乱臣贼子!”梁帝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在思索什么,念叨了许久,他愣了一下,然后又急又怒地尖声高叫,“你是那个阴魂不散的乱臣贼子!林殊!”

“朕杀了你!朕要杀了你!”梁帝哆哆嗦嗦地原地转了两圈,好像在找刀剑,“滚开!”

啊,他终于看见了,在他的身后,有一柄装饰了华丽珠翠的宝剑。

“朕杀了你!朕要杀了你!”他把剑鞘扔在地上,踩着慌乱的步伐向下冲去,剑尖直指梅长苏而去。

蒙挚瞳孔一紧,当即就要拔刀出鞘。

“住手!”一个暗红色的身影,突然挡在了梅长苏身前。

众人吃了一惊,萧景琰面不改色,喉咙迎着梁帝的剑尖,但话却是对蒙挚说的。

“殿下!”众人惊呼。

“让开,”梁帝斜着眼睛,面色通红。

萧景琰傲然向前走了一步。

“让开!”梁帝把剑对准了萧景琰的胸口。

萧景琰略略昂着头,又向前走了一步。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梁帝声音发抖,手中的力气却不减。他把剑狠狠向前刺进。

“太子!”

众人大惊失色,蒙挚和殿上的禁军当即拔刀出鞘。

“都住手!”萧景琰忍着剧痛,右手紧紧握住剑刃,一咬牙,生生把刺入身体的剑拔了出来,顿时鲜血如注。

梁帝面如土色,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又做了和十三年前一样的事,身体一软,剑从他手里脱落,但没掉在地上,剑已经被萧景琰紧紧拿住。

萧景琰用受了伤的手用力握着剑,自己则转了个身。他带着依然不可近视的威严说:“把刀都收起来。”

“殿下!”旁人打算制止。

“把刀都收起来!”萧景琰抬高了声音,随着他剧烈的情绪起伏,胸口上的血流得更加欢快,“我萧景琰在此,谁敢在金殿上舞刀弄枪,威胁我父亲?”

周围人一愣,直觉感觉不好:太子之前明明信誓旦旦说要为祁王和林家雪冤,怎么到了这节骨眼上突然倒戈了呢?唉,可惜了祁王当年多么疼爱他了啊,可惜当年他和林家少帅关系这么好啊!

梅长苏在旁边几乎目眦尽裂,他万万没想到萧景琰会在这个时候出状况,他怎么可以这样!他们明明计划了这么久,那么完美的计划,简直无懈可击!怎么到了这时候,他翻案过程里最强有力的力量,萧景琰!今天却突然倒向了那个天性凉薄,杀子弃友的皇帝!

脸色越来越苍白的萧景琰冷眼看着蒙挚和禁军把武器收了回去,这才把手里沾了自己血液的剑扔在地上。

他转身面向梁帝,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佝偻着的老皇略带疑惑地看着自己英姿飞扬的儿子,自己也不自觉挺直了背脊。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了你,杀了你,明天就会有新的太子!”梁帝恶狠狠地说。

“父亲,”萧景琰平静得有些诡异,“您可以杀了我,也可以杀了天下所有反对您的人,但是杀了我们,您还剩下什么呢?”

“为子,长兄不可谓不孝;为臣,林燮不可谓不忠;他们没做过的事,儿子也绝不会做。”

“今日我用了如此极端的方式,也只是想让您骑虎难下,不得不答应重申赤焰一案罢了。”

“可是我想起母妃曾经说过的,您因为梦见宸妃而彻夜难眠的事。”

萧景琰上前走了一步,声音略微小了些,但仍然可以让大殿上的人听到:“父亲,这么多年来,长兄和林燮可曾入梦?”

梁帝全身一震,目光中染上了剧烈的恐惧与难以置信:“你!”

萧景琰淡淡一笑:“就算我在您身边安插了什么人,他们也从没告诉我这个,我是自己猜的。”

“我今天就是想赌一把,我赌您心里一直对长兄和林家怀有愧疚和惦念,我也赌您最终会心甘情愿承认自己的错误,心甘情愿地,同意重审赤焰旧案。”

“我今日近乎逼宫,儿子这种不忠不孝之人,改日自会向父皇请罪。”

“但现在,求父亲给亡者一个公道。”萧景琰目如闪电,一字一顿,声若洪钟。

梁帝不慌乱了,他太了解这个儿子,更了解他对于景禹和林家的感情,在当年处于生死关头时,他尚且敢不计得失为他们大加争辩,更何况他今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

面对自己的儿子,梁帝瞬间觉得他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自己对于景禹和林家,就真的没有一点点愧疚吗?

已经白发苍苍的梁帝颤巍巍地举起自己布满皱纹的手,静静地看着干裂发青的掌心,原来自己一直期盼着的君惠臣忠,父慈子孝,夫义妇顺,兄友弟恭,朋友有信自己其实都拥有过,只是因为无端猜疑,它们被自己亲手折在了手里。

一片静默中,一个人突然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景琰……”

萧景琰狠狠一个眼刀递过去,砍断了梅长苏接下来所有可能要说的话。

大殿上的沉默安静比刚才的嘈嘈杂杂更加让人感到压迫。萧景琰静静等待着,等待父亲的决定。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再僵持也没有用了,梁帝心力交瘁地想,更何况萧景琰刚才的话,句句戳了他的心窝。

 “审吧!审吧……”梁帝哈哈大笑着走出了武英殿,“审吧!”众人看着梁帝逐渐远去的背影,听见一声凄厉大笑。

“诸位大人都退下吧!”萧景琰平静地说,“父皇会下旨的。”

“臣告退!”大臣们都会察言观色,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不用再久留了。

萧景琰早已面色惨白,失血过多让他全身发冷,眼前发黑。随着关大殿门的声音响起,他心里这口气一松,当即倒在殿上。

“殿下!”

“太子!”

“景琰!”

“景琰!”梅长苏率先冲上前去,将萧景琰紧紧抱在怀里。

“怎么?”萧景琰太子服的前面早已被鲜血染红,只是太子服也是暗红色,看不太出来,他笑笑,“怕我反悔?”

梅长苏皱着眉头,嘴上不回答,心里却在懊恼。他怎么可以有那么一瞬间怀疑景琰呢?那是他在世界上最信任的人,最想依赖也是最愿意去依赖的人,那是永远不会嫌弃自己,一直惦记着自己的人啊。即使赤焰一案每天都像一块染血的石头重重压在他的心头,也丝毫没有改变他对他的思念之情啊。

“别怕,我怎么会反悔呢?”萧景琰顿了一下,收起笑容,语气里多了点失落,“我只是觉得这是我的父亲,我还是狠不下心来,让他在这么极端的局面里下不来台。”

“父可以不认子,但子怎么可以背叛父?”萧景琰眼神涣散,喃喃自语。

“我不忠不孝,是个逆子,但没办法,几万人的性命呢,总不能让他们亡魂不安吧。”

“他以前也是抱过我,手把手教我读书写字和骑射的。”

“下辈子吧,下辈子我做牛做马再向父皇赎罪。”

“让史官如实记载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做的,逼宫就是逼宫,不孝就是不孝,我不怕后人骂。”萧景琰已经近乎强弩之末,不仅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胸口的血也几乎停流,呼吸都几乎消失。

梅长苏脸色发灰:“景琰,不要说话,我马上去找太医!”

“不用了,”萧景琰轻轻摇头,“让我靠一会儿,我有点累。”

“不能睡!景琰,”梅长苏大声说,“景琰!”

“好,”萧景琰的笑容难得带了点宠溺,“我不睡,我还有话想说呢。”

“我已经命内廷司造了金匮玉碟,宝印宝册,以后庭生就是豫王的孩子。”

“柳氏还是女儿家,让她好好再嫁个人吧,别为我终身不嫁了。”

梅长苏紧紧抱着他,悲痛地点头:“嗯。”

“哦对了,”萧景琰似乎又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梅长苏看着萧景琰:“景琰?”

“别笑我,我只是不想把话带进棺材,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对身边人说假话的,”萧景琰低声问,“我对你,其实早就不是纯粹的友情了,你呢?”

梅长苏心里狠狠一震,随即瞪大眼睛盯着萧景琰,嘴唇抖得简直连话都说不出来。

萧景琰显然是料到了他这种反应,微微一笑,脸上也没什么遗憾之色:“苏先生,以后好好过。”

“我做了所有我能做的,有点累了,”他慢慢闭上眼睛,心口不再有任何起伏,“以后的事,就请苏先生和苏先生的朋友们齐心协力吧。”

“我该走了。”他说。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人前展现自己的脆弱和对林殊的爱意:在自己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把头轻轻靠上了梅长苏的肩膀。

梅长苏落下两行清泪,他把脸紧紧贴上萧景琰余温尚在的额头,温柔地说着世界上最简单真实的情话:“我也是,比你还要早。”

可萧景琰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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