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小梅花铺-

此人坑品极佳。

【苏靖】魇蝶

冉冉的文~我是龙套北~\(≧▽≦)/~

顾冉歌:

五更四时之魇蝶 @折梅寄江北 的点梗 (点梗内容附在最后)


 


简介:梦中梦中梦中梦……


 


三杯两盏——梅长苏的酒;五更四时——萧景琰的梦


 


 前文 第一盏酒:合卺 (每篇独立成文,感兴趣的可以点进去看看)


 


 感谢所有的小伙伴和读者朋友们,爱苏靖爱大家~


 


 


 


第一场梦:魇蝶


 


 


萧景琰静静地伫立在江南多情的小巷里。


 


两旁是高高低低的茶楼酒肆,斗笠蓑衣隔开斜风细雨,透过半开的窗口,他望见客栈里坐着的公子。


 


一剑倚桌,一双手把玩着瓷白的酒杯。


 


他叩开了客栈的门,坐到那公子的桌前。


 


照殿红的香气缭缭萦绕,而他脱了斗笠,在桌边听那公子自顾自地讲一个故事。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以至于他还没听完就伏在桌上睡着了。


 


江南,是个很适合做梦的地方。


 


 


 


——————第一场梦——————


 


 


 


(一)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流水石桥。


 


“小殊,你在哪里?”五岁的萧景琰叮叮咚咚地乱跑着,到处找藏起来的小伙伴。


 


他绊倒了也不哭,拍拍衣服上的灰继续往前跑。


 


只是声音小了些,一开始玩闹的劲头消了下去,被隐隐的害怕替代。


 


“小殊?小殊……”


 


他怯怯地小声喊着。


 


在流水里望见自己红红的眼睛。


 


怎么办?小殊不见了。


 


石头山后面没有,小桥边没有,亭子下面也没有……


 


突然,他的眼睛被捂住了。


 


“笨景琰,我在这儿呢!”


 


萧景琰一惊,使劲揉了揉眼睛,窗前柳树上知了叫得正欢。他脸上带了睡熟的红痕和两三点未干的墨印。


 


“啊,我的策论!”


 


萧景琰把糊掉的那张宣纸拿走,重新写了一份,整整齐齐地摆在一边。


 


十三岁的萧景琰蹑手蹑脚地从自己的书房里出来,绕过景禹哥哥的书房,正碰到来给景禹哥哥送茶点的嫂子。


 


“……王妃嫂嫂,我去找小殊。不要告诉景禹哥哥好不好?”


 


一月前,他和林殊闯了祸,各自被罚抄书禁足。结果小殊几乎每隔三四天就翻墙来找他。可是现在已经有十天了,林殊还没来。


 


祁王妃笑着点点头,萧景琰开心地小声道谢,正欲出门,却被祁王妃叫住了。


 


“景琰……”


 


“?”


 


祁王妃点了点脸颊。


 


墨迹!


 


萧景琰一下子脸红透了,他拿手背蹭了下急急忙忙往回走。


 


在他身后的书房里,萧景禹和王妃相视一笑,两个傻孩子,真以为大人不知道么。


 


萧景琰翻了墙,一路哒哒哒地跑到林殊家,熟门熟路地翻过一面矮墙到了林殊的寝屋。


 


窗户紧闭着,在隐秘的刻痕的指引下,萧景琰在大石头后面找到一张纸条:


 


父帅带我去练兵了,七日后回。殊留。


 


他有些失落地原路返回,又不知不觉从大街小巷穿到了城门口。


 


驾着高头大马的林殊,一身银白铠甲,肆意张扬地从他面前骑过。


 


他大声喊着林殊的名字,可是马背上那个金陵城里最明亮的少年却没有回头。


 


“小殊!小殊!小殊!”


 


“怎么啦?景琰。我在这儿呢!”林殊俯身去看躺在树下刚睡醒迷迷糊糊还带着点泪光的萧景琰。


 


“我还没走呢,你就想我啦?”林殊促狭地笑道。


 


萧景琰有一种想抱一下林殊的冲动,但他没有。他只是沉默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把树下的马一路牵到河边去喝水。


 


“景琰哥哥就知道喝水!哈哈!”


 


“他就是一头倔牛!”


 


“爱喝水的大倔牛!”


 


“咕嘟咕嘟,大水牛!”


 


霓凰和林殊站在岸边朝他喊道,萧景琰憋不住眼里的笑意,他偏过头去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就是头大水牛,怎么了?!”


 


阳光明媚。


 


林殊教霓凰剑法的时候,萧景琰就站在树下静静地看他们。


 


萧景琰和林殊切磋的时候,霓凰一会儿给这个加油一会儿给那个加油。


 


后来,霓凰回云南了。


 


她临走的时候抱了两个哥哥,带上一堆礼物,还有了一个婚约。


 


再后来,萧景琰要去东海练兵了。


 


“我要鸡蛋那么大的珍珠。”林殊比划了一个手势,笑道。


 


“别闹了,哪有那么大的?”


 


“那就鸽子蛋那么大的珍珠。”


 


“好吧,那我试试吧。”萧景琰无奈又宠溺地答应了,他永远没法认真拒绝林殊的,从很早很早以前就是这样了。


 


……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流水石桥。


 


大梁的帝王寝宫。


 


“景琰,醒醒。”梅长苏挽了挽袖子,把被子掀了起来。


 


小殊?


 


萧景琰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一时不知身处何处。


 


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全是美好的事情,令人不忍醒来。


 


“小殊?你回来了?”萧景琰话还没说完,便被端着脸盆的梅长苏糊了一脸水。


 


梅长苏有些好笑地说道:


 


“景琰?你该不会要问我今年是哪一年吧?”


 


四十岁的帝王睁着一双仍如少时明亮的鹿眼,目光灼灼地望着同样是不惑之年的竹马。


 


“安平七年。”


 


是的,安平七年。


 


梅长苏陪他度过的第六个年头。


 


击退大渝后,蔺晨在战场上找到了最后一味药。梅长苏在三军凯旋的一年后也回到了金陵,回到萧景琰的身边,实现他的承诺。


 


阵亡的名单上没有他,庙堂的灵位桌上也没有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珍珠。


 


“我回来了,来履行我的承诺。”


 


“我没有骗你吧,景琰。”


 


眼睛红红却倔强的帝王用力地抱住他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


 


“你还要去外面游历三、五年,再回来看我吗?”


 


“不去了,就陪在你身边,哪也不去了。”


 


麒麟才子栽在了一头大水牛身上,栽得心甘情愿。


 


“小殊,今天的奏折批好了。”练了十三年的面瘫绝技派上用场,萧景琰一本正经地说着邀功的话。


 


“景琰,你今天好像很快乐。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做了什么梦吗?”


 


梅长苏把手里的一盘榛子酥推到萧景琰的面前,眉眼里满是调侃之意。


 


“美梦。我们明日去九安山踏春吧,是时候让庭生独当一面了。”


 


安平九年,太子登基。


 


初冬的时候,萧景琰和梅长苏去了琅琊阁看雪。后来他们又踏遍了世间每个想去的角落。


 


日子悠悠地向前流,偶尔转几个弯,又载着美梦溜走了。


 


——然后,他们幸福地过了一辈子。


 


 


 


(二)


 


安平九年,金陵,淮水楼。


 


茶楼里客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正是三秋桂子的好时节,茶楼里飘着新茶的清香,台上站着的说书人醒木一声响。


 


那讲了一个月的赤羽营主将林殊和惊才艳绝谋士梅长苏的两大传奇人物的一生终是已漫漫道完。


 


再没有下回分解,故事就此完结。


 


“姚先生,明日还来淮水楼么?这是您的工钱。”


 


“不来了,多谢。”


 


姚蓟北冲着茶馆二楼的某处行了一礼,拿起伙计给的荷包一步一步迈出了茶楼。


 


他从马厩里牵出一匹毫不起眼的小马驹,哼着不知名的歌谣穿过了金陵的小巷。


 


一辆马车缓缓地驶入金陵城,与小马驹擦肩而过时,一截玉石般的手指撩开帘子:


 


“小兄弟,恕在下冒昧,请问,你哼的是个什么曲?”


 


姚蓟北停下马,望向马车的窗口。


 


那马车里坐着的人眉清目灼,温雅俊美,让他有一瞬的恍然。


 


他似有所悟,一手捏了捏折扇,答道:


 


“送魂曲。”


 


也不管马车里那人的反应,姚蓟北继续赶着小马驹,一路出了金陵,向南驰行。


 


 


 


(三)


 


流水潺潺。


 


十七岁的林殊迷迷糊糊地坐在高高的河岸边,前一天他还在给景琰过生日,寻了好久的玄铁弓终于在日子到来前如愿送到景琰手里。


 


后来他喝多了照殿红,就歇在景琰寝屋里了。


 


这里是哪里呢?


 


“景琰?”


 


他有些惊诧地看着旁边坐着的人,那人身着黑色的蟒袍,鬓发七分白,眼角堆叠着难以掩饰的皱纹。


 


眼前的这个景琰,面容沉静冷峻,像是一个很多年不曾笑过的人,与那个经常被他一逗就笑得爽朗的景琰判若两人。


 


若不是几乎一模一样的五官轮廓,他怕是也不敢认。


 


萧景琰闻声转头来看他,带着怀念的目光,像是透过他再看另一个人。


 


“是的,我已经四十多岁了。”他边说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鬓角,带着丝丝赧然和惆怅。


 


“你当上了皇帝?我还以为你会和我一起当个大将军呢……”林殊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心里漫上密密麻麻的复杂感情。


 


“那也是我的愿望。”萧景琰轻声道。


 


“那我呢?以后的我是什么样子?”


 


“……”萧景琰的呼吸一滞,什么也说不出来。


 


林殊见状,猜出些许,遂转移了话题。


 


“景……琰,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到这里吗?”相处良久的竹马变成现下的样子,让林殊连称呼时都有些犹豫迟疑。


 


“……这是我的梦境。南乡有魇蝶,随曲入梦,用之可造美梦。”


 


安平九年,谷雨,帝病,乃传位于太子。


 


“我做了那么些美梦,没想到最后的愿望会是和十七岁的小殊说说话。这日一过,你就会回到你原先的地方了,什么也不会记得。”


 


虽然他多希望他记得。


 


流水里潺潺流过萧景琰真实的一生,三军凯旋的时候,梅长苏没有回来,往后的每一年都没有回来。


 


林殊不说话了,他忽然明白这是‘景琰’和‘小殊’的故事,而他只是一个旁观者。那些快速流过的模糊画面,独属于眼前的这一个景琰,或许还属于‘梅长苏’。


 


他脑海里转过千百个问题,比如赤焰一案,比如梅长苏,但最终他问了一句连自己也诧然的话:


 


“你们是……恋人吗?”


 


萧景琰怔了一下,露出与他见面以来第一个笑容,缓慢又坚定地摇了摇头,然而眼里却全然是满足。


 


林殊还想再问,梦境却骤然间碎裂成片。


 


 


 


(四)


 


萧庭生端坐在淮水楼的二楼雅间。


 


他轻啄一口茶水,听着那高台上的说书先生说着两个传奇人物的一生。


 


而他知道,那其实是一个人。


 


一个让他的父皇牵挂了一辈子的人。


 


萧景琰想了林殊一辈子,念了梅长苏一辈子,却也因着他做了个长长的美梦。


 


萧庭生永远记得那姚姓的先生告诉父皇魇蝶时,父皇眼里藏不住的喜悦和兴奋——像是个十三、四岁得了上阵机会的少年郎。


 


今日是第十日了,再过几个时辰,到了傍晚时分,父皇就要去了。


 


萧庭生克制着微红眼眶里的水光,伴着说书先生的精彩绝伦的讲述,回忆起过往在濡慕的父皇身边长大时的点点滴滴。


 


还剩半个时辰的时候,他终于听完了所有的故事。


 


说书先生领了工钱,朝他一礼,便洒脱地走出了淮水楼。


 


二楼雅间的桌角摆着一个釉色青瓷杯,茶仍有余温,坐着的人却早已不见。


 


萧庭生快马赶回宫中,默默坐在了萧景琰的床前。


 


萧景琰安静地平躺着,手里握着一方红帕。


 


——多年前,梅长苏还未出征时,盖在林殊灵位上的那方红帕。


 


 


 


(五)


 


金陵,城门内五里处的小巷。


 


梅长苏坐在马车里想着刚刚听到的曲子。


 


八年了,他终于又回到这个地方。


 


昏迷五年,又失忆了三年,他让景琰等了八年了。


 


这次他一定不食言。


 


元祐七年出征前的那个晚上,景琰最后在他耳边低语的话他已经全部都想起来了。


 


“……小殊,我喜欢你,不是朋友间的喜欢。你一定要回来,回来后告诉我你的答案。”


 


景琰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他一定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要让蔺晨给他好好调养一下身体。


 


如冷玉般的指节放下窗帘,温雅的公子倚窗闭目。


 


马车哒哒哒地向皇宫的方向驶去。


 


十里。


 


五里。


 


金陵,皇宫。


 


门外,梅长苏撩起门帘正欲下马。


 


门内,敲钟的宫人,抬起的铜锤正欲落下。


 


 


 


——————第一场梦了——————


 


 


梦境戛然而止。


 


萧景琰抬起压了许久,已经泛酸发麻的臂膀。


 


斗笠上黑纱在他脸上添了几道红痕,那睡得他头昏脑胀的木桌上酒香仍未散去。


 


坐在木桌对面的公子,好似一夜未睡。


 


他往自己的酒杯里,又斟了一杯酒。


 


只是酒已从照殿红,换成了竹叶青。


 


“……才五更天,不若再听个故事?”


 


 


后记:我是拒绝虐的(心虚),所以既然是景琰的梦,那么就停在最美好的时候。这一刻,景琰还沉浸在美梦里,被林殊一句话点出半生心意;这一刻,梅长苏离景琰很近很近,他心里全是见到景琰后怎样求得原谅以及再不食言,往后全是幸福的想象。


时光留在这一刻不要走。


北北点梗的内容:萧庭生长大以后,萧景琰使用禁术把自己困死在美满的梦里,死后梅长苏才回来,其实他是失忆了,现在恢复记忆来找景琰了。


北北在本文中客串:说书人姚蓟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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